小兩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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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果果的手在被子下握緊。
她今天抿過鹹澀的海水，嘗過微苦的藥片，可此刻，明明沒喝什麽也沒吃什麽，心裏卻像喝了蜜一樣甜。
她想說些什麽。嘴巴動了動，不是本人根本發現不了這麽細微的動作。
“嗡嗡”的震動聲從席西紈手中傳來。
他抿了一下嘴，“不好意思，接個電話。”
霍果果點頭，表情似是遺憾又似是輕松，“嗯，去吧。”
席西紈的腳步一頓，“好。”
等他結束了公司打來的電話，再次上樓，看到的就是霍果果歪著腦袋靠墻睡著的樣子。
她的頭發有點淩亂，有幾縷還掛在睫毛上。
他伸手，輕輕挑開。
她的眉頭皺了一下，他心一緊，不過幸好，她又很快松開了。
有客人說，她是個明媚張揚的美人，可他卻覺得，她很乖，很單純，特別是那雙圓圓的眼睛，總是透著光。
他還記得高三體育課，他有事回頭，看到她倒下時，那雙迷蒙的眼睛直直望著他。
像是迷途的小鹿。
其實他知道，對方當時應該是毫無焦距，不論是誰，都一樣。
可他在課後，還是忍不住，想要回去看看她。
面前的人鼻子突然動了動，呼吸聲更重了一些。
應該是呼吸不暢。
席西紈用手給她扇了扇風，作用約等於沒有，但他總想做點什麽。
也是這時才註意到，她的鼻尖有顆小小的痣，像是寫完字後，她總是會不自覺輕輕點上的一點。
她的臉好像圓潤了一點點，他記得剛見她時，她的瓜子臉很明顯，現在倒是多了一點點一點點肉。也不知這次發燒過後，會不會恢覆原形。
她的肩膀動了動，似是在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。
席西紈這才反應過來。
他短暫思考了幾秒，然後手輕輕握著她肩膀，把她一點點放下來。
對方的睡眠質量顯然很不錯，這麽一點點移動也沒有醒，而且在差不多完全躺在床上前，她自己按照舒服的本能躺好了。
席西紈正想把手抽回來，她突然翻身，手一抓，握住了他的手。
還揉捏了幾下。
或許是覺得手感不錯，她牽起他的手，貼到臉邊。
手指所觸，是她柔滑的面部肌膚。
“噔噔——”激昂的音樂聲像是呼應席西紈此刻的心情。
他立即找到遙控按下暫停鍵。
畫面剛好定格在男女主人公親口勿那一幕。
男生捧著女生的臉，嘴巴貼在一起，身後是歡呼的人群。
席西紈僵硬地扭過頭去，看著霍果果的睡顏，半晌沒動。
見她呼吸平穩下來，他輕輕拉開她的手，將被握住的手慢慢挪出來。
觸感似乎還在，席西紈靜靜看了她好久。
恍然回神，他猶豫了下，還是伸出手去，用手背試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。
好像沒那麽熱了。
他留在這兒沒走，怕霍果果會醒來找他幫忙，順便每隔一個小時，給她試試額頭上的體溫。
霍果果醒來時，看到的就是席西紈趴在床邊睡覺的樣子。
他的臉朝著她，側扭著，枕著手臂，一動不動。
霍果果眨眨眼睛，突然有點恍惚。
這個場景，她似乎在夢中見過。
可到底是哪個時候做的夢，她又死活想不起來了。
他不會是一整夜都守在她身邊吧？
霍果果眨眨眼睛，保持醒來的姿勢，沒動。
可她不動，卻不意味著其他東西不動。
她的電話嗡嗡震動起來。
霍果果剛想伸手按掉，卻看到席西紈突然跳起來，額頭翹起來的兩搓頭發像是向她招手，快速晃了兩下。
對上他的視線，兩人都怔在當場。
霍果果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笑聲一出，她立馬捂住嘴。
這聲音，真的是自己發出的嗎？怎麽像是公鴨嗓似的？
她烏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。
“怎麽了？”
席西紈早晨的嗓音很有磁性，像是清晨大山蘇醒了一樣，霍果果說不清那種感覺，只能靠比喻想象出類似的場景。
霍果果指了指嗓子。
電話震動聲還在繼續，她拿起一看，是父母的。
就她目前的嗓子狀況，一說話肯定暴露問題。霍果果不想讓父母擔心，腦子一時短路，將手機遞給席西紈，簡短道：“你接。”
席西紈驚訝一瞬，在霍果果的眼神催促下，他還是按下了接通鍵。
“果果，起來沒，昨天怎麽沒打電話回來？”霍母一連串的話傳出來。
霍果果想起來了，昨天實在不舒服，忘記了打電話回去。
席西紈又再次看了她一眼，她做口型：“忘帶手機。”
席西紈聽懂了。
“阿姨，是我。”
話筒那邊突然安靜一瞬。
“早上好，阿姨，”他補了一句問候，才道，“果果不在，她有事離開了，忘了帶手機。”
“那麽早就有事？”語氣裏是藏不住的驚訝。
霍果果繼續做口型：“拍攝。”
席西紈見狀，流利往下說：“對，我們一大早就出來了，今天拍攝任務很重。”
“哦哦，”霍母這時反過來催他了，“那你不用接電話也行的，趕快去工作啊，好好工作，記得吃飯，告訴果果，要是忙，不用打電話回來。”
席西紈耐心地回應完霍母說的每一句話，這才掛了電話。
而霍果果則被霍母的一句話點醒了。
對啊，其實她不接電話也行，直接打字就好了。
當時，她怎麽就下意識地將手機遞出去了呢。
要是換個人，她肯定不會這麽做。
“我買點粥回來，很快。”
霍果果被席西紈的話拉回神，反應過來，點了幾下頭。
她現在的嗓音不好聽。
還是盡量不說話好了。
門“哢噠”一聲關上，霍果果起來洗漱一番，路過陽臺，想了一下，腳步一拐，走到外面俯瞰，正好，席西紈提著東西走回來。
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湊巧，他也恰好往上看。
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，看過去像是多了一層濾鏡。
霍果果手一動，下意識朝他揮揮手。
站在樓下的席西紈也揮了揮手回應她，之後，他指了指門口，大步走了進去。
霍果果放下踮起的腳。
這一動，不鼻塞了，氣也通了。
吃粥時，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，霍果果一看，詫異瞄了對面一眼。
【XX：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？你嗓子不舒服，打字就行。】
“等一下給你買點潤喉的梨？”席西紈的話和消息裏的話無縫銜接上。
霍果果點頭，嘴巴張了張，隨即低頭。
【吃果果：我覺得明天應該好了，按原計劃吧。】
【吃果果：一起出去？】
“你身體？”
霍果果嘴巴緊抿，手指飛快晃了晃，示意自己有話說，然後低頭劈裏啪啦打字。
【吃果果：沒什麽問題了，就是喉嚨有點不舒服。】
外面的陽光很好，席西紈想到這兒，“好。”
吃完早餐換好衣服，兩人一起出去買水果。
“哎，生面孔，剛搬來住的嗎？”小區門口的阿姨很是熱情，給了塑料袋過來裝水果，還在一旁笑著嘮嗑。
霍果果口不能言，只能微笑點頭。
席西紈自來不是個熱絡的人，回話時的語氣有點生硬，但誠意十足。
“阿姨好，”他頓了一下，解釋道，“我們來玩的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的啊，”店主阿姨見他們挑梨，明白過來，“嗓子不舒服？”
霍果果又是微笑點頭。
阿姨熱心腸，“你們年輕就愛點外賣，嗓子不舒服可不能吃外面的東西，那東西味兒重，不好。”
她指路道：“前面左拐，有個菜市場，我們都去那兒買菜，你們去買點蔬菜，多吃點蔬菜水果。”
“謝謝阿姨。”席西紈意動，看向霍果果。
霍果果點頭。
這也是個好主意。
剛才一路過來，她掃了一下經過的餐館，好像沒什麽想吃的。
兩人便先將買好的水果放在阿姨那兒，按照方向去找菜市場。
菜市場是最能反映這個城市煙火氣的地方。
霍果果也很喜歡跟著陸叔逛菜市場，每次到菜市場，陸叔的話會明顯多起來。
但席西紈顯然不適應。
她看席西紈小心翼翼的樣子，不禁好笑。
想跟他說習慣就好，可一動嗓子，她立馬閉嘴。
她扯過他袖子。
席西紈擡頭，眼裏明顯是吃驚。
她也不松手，指著菜市場，就這樣拉著人進去。
菜市場裏人很多，穿梭其中，霍果果一直拉著他的袖子，直到她看到心儀的菜，才放了下來。
席西紈抿了一下唇。
“一共十八塊五。”
霍果果拿出手機要掃碼，席西紈止住了她，“我來。”
“小兩口，不用那麽客氣。”大叔將掃碼牌往前遞了遞，笑呵呵道。
霍果果手還舉著，聞言鏡頭裏的掃碼界面晃了晃。
“支付成功。”
席西紈嘴角微微勾起，“現在還不是小兩口。”
小兩口這個詞，似乎天生帶著些親密的意味，還特有煙火氣。
他從沒想過，這個詞，會從他的口中說出。
他們一起買菜，一起逛街，好像就是普通小兩口會做的事。
他喜歡這樣平淡的幸福。
不知道，她喜不喜歡。
席西紈望過來的目光有點灼熱，霍果果的耳根一熱朝大叔揮了揮手，沒看席西紈，先轉身走了。
“謝謝，再見。”席西紈立馬跟上。
之後，霍果果沒跟席西紈搶付錢了。
回到房子，席西紈搶先道：“我來做。”
霍果果像小雞啄米般點頭，匆匆上了閣樓。
她似是落荒而逃，席西紈不禁低頭一笑。
很可愛。
他竟不知，她會這麽容易害羞。
霍果果灌了一大杯水，身體裏的熱意才消散一些。
一想到那個詞，她又倒了一杯水。
現在還不是小兩口……
那意味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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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嗡嗡”的震動聲從席西紈手中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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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眉頭皺了一下，他心一緊，不過幸好，她又很快松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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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記得高三體育課，他有事回頭，看到她倒下時，那雙迷蒙的眼睛直直望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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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他知道，對方當時應該是毫無焦距，不論是誰，都一樣。
可他在課後，還是忍不住，想要回去看看她。
面前的人鼻子突然動了動，呼吸聲更重了一些。
應該是呼吸不暢。
席西紈用手給她扇了扇風，作用約等於沒有，但他總想做點什麽。
也是這時才註意到，她的鼻尖有顆小小的痣，像是寫完字後，她總是會不自覺輕輕點上的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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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西紈正想把手抽回來，她突然翻身，手一抓，握住了他的手。
還揉捏了幾下。
或許是覺得手感不錯，她牽起他的手，貼到臉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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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果果眨眨眼睛，突然有點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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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湊巧，他也恰好往上看。
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，看過去像是多了一層濾鏡。
霍果果手一動，下意識朝他揮揮手。
站在樓下的席西紈也揮了揮手回應她，之後，他指了指門口，大步走了進去。
霍果果放下踮起的腳。
這一動，不鼻塞了，氣也通了。
吃粥時，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，霍果果一看，詫異瞄了對面一眼。
【XX：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？你嗓子不舒服，打字就行。】
“等一下給你買點潤喉的梨？”席西紈的話和消息裏的話無縫銜接上。
霍果果點頭，嘴巴張了張，隨即低頭。
【吃果果：我覺得明天應該好了，按原計劃吧。】
【吃果果：一起出去？】
“你身體？”
霍果果嘴巴緊抿，手指飛快晃了晃，示意自己有話說，然後低頭劈裏啪啦打字。
【吃果果：沒什麽問題了，就是喉嚨有點不舒服。】
外面的陽光很好，席西紈想到這兒，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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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果果口不能言，只能微笑點頭。
席西紈自來不是個熱絡的人，回話時的語氣有點生硬，但誠意十足。
“阿姨好，”他頓了一下，解釋道，“我們來玩的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的啊，”店主阿姨見他們挑梨，明白過來，“嗓子不舒服？”
霍果果又是微笑點頭。
阿姨熱心腸，“你們年輕就愛點外賣，嗓子不舒服可不能吃外面的東西，那東西味兒重，不好。”
她指路道：“前面左拐，有個菜市場，我們都去那兒買菜，你們去買點蔬菜，多吃點蔬菜水果。”
“謝謝阿姨。”席西紈意動，看向霍果果。
霍果果點頭。
這也是個好主意。
剛才一路過來，她掃了一下經過的餐館，好像沒什麽想吃的。
兩人便先將買好的水果放在阿姨那兒，按照方向去找菜市場。
菜市場是最能反映這個城市煙火氣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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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席西紈顯然不適應。
她看席西紈小心翼翼的樣子，不禁好笑。
想跟他說習慣就好，可一動嗓子，她立馬閉嘴。
她扯過他袖子。
席西紈擡頭，眼裏明顯是吃驚。
她也不松手，指著菜市場，就這樣拉著人進去。
菜市場裏人很多，穿梭其中，霍果果一直拉著他的袖子，直到她看到心儀的菜，才放了下來。
席西紈抿了一下唇。
“一共十八塊五。”
霍果果拿出手機要掃碼，席西紈止住了她，“我來。”
“小兩口，不用那麽客氣。”大叔將掃碼牌往前遞了遞，笑呵呵道。
霍果果手還舉著，聞言鏡頭裏的掃碼界面晃了晃。
“支付成功。”
席西紈嘴角微微勾起，“現在還不是小兩口。”
小兩口這個詞，似乎天生帶著些親密的意味，還特有煙火氣。
他從沒想過，這個詞，會從他的口中說出。
他們一起買菜，一起逛街，好像就是普通小兩口會做的事。
他喜歡這樣平淡的幸福。
不知道，她喜不喜歡。
席西紈望過來的目光有點灼熱，霍果果的耳根一熱朝大叔揮了揮手，沒看席西紈，先轉身走了。
“謝謝，再見。”席西紈立馬跟上。
之後，霍果果沒跟席西紈搶付錢了。
回到房子，席西紈搶先道：“我來做。”
霍果果像小雞啄米般點頭，匆匆上了閣樓。
她似是落荒而逃，席西紈不禁低頭一笑。
很可愛。
他竟不知，她會這麽容易害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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